袁辉南京大学毕业,却拒绝正式编制,扎根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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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,大山深处的姜家湾小学,一辆破农用三轮车突然停在门口,车上跳下一个年轻人。

他提着简单的行囊,和一袋大米,推开了二年级教室的木门。

“我叫袁辉,想要留下来做支教志愿者。”

此时,谭定才老师正在上课,眼前这个脸蛋圆圆,眼镜方方的年轻小伙,让他感到将信将疑。

“我们这儿条件很苦,待遇也不高。”谭定才苦口婆心地劝他。

袁辉点头笑笑,递出那袋“大米”礼物。

“我不是为了钱”,当晚,这个叫袁辉的小伙子,就留了下来。

而这一呆,就是10年。

这十年里,袁辉没有工资、没有编制,有时还要靠捡拾包装盒补贴收入。

而和他一起毕业的同学,早已年薪百万,过着有房有车体面的生活。

许多人笑他傻,没钱没编制,一个名牌大学生,干点啥不好,非要留在这里?

是啊,袁辉怎么那么傻?他到底图什么?

01

年,24岁的袁辉刚从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,他正面临着人生下一个阶段的重要选择。

拿着导师的推荐信,袁辉来到南京一所杂志社面试,总编对他甚是满意。

在这里工作,年薪几十万,只要认真上班,努力干活,未来在南京必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。

但就在这个节骨眼,袁辉却犹豫了。

“当支教老师,是我从高中时就有的梦想。”

上高中时的袁辉曾被“感动中国”人物徐本禹的故事深深触动——为了改变大山孩子的命运,徐本禹放弃继续升学的机会,来到贵州山区支教。

相比于喧嚣的城市,袁辉更喜欢质朴的农村。

“更重要的是,支教这件事情有意义。”

一番深思熟虑,袁辉决定听从自己的内心。婉拒杂志社后,他背起行囊,一路西进。

袁辉先后去过四川小凉山、贵州黔南等地区,但当地学校都没有合适的岗位。

后来,他想起湖北恩施州“拐杖老师”谭定才的感人事迹,想着去他那儿碰碰运气。

于是,出现了开头那一幕。

第一次见到袁辉时,谭定才根本没有奢望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,能在这里干多久。

没想到当天晚上,袁辉就住了下来。

由于还没安排宿舍,他只好在教室里找个角落,用8张书桌拼成“床”,再拿睡袋往上一搁,听着窗外哗啦啦的暴雨声,度过了在大山深处的第一夜。

然而,这仅仅是10年艰苦生活的开始。

彼时,巴东县是国家级贫困县,虽说袁辉已做好心理准备,但还是被眼前的清苦环境怔住了。

姜家湾教学点处在偏远山区,离巴东县有3个多小时车程。教学点没有装自来水,平日里吃喝洗漱都不能保障,遇到旱季只能用农户楼顶积存的雨水。

饮水时,袁辉要拿个塑料水壶,走很远的山路,到当地农户家提水,而一壶水往往只够喝一天。

洗澡洗衣服则要看老天爷,什么时候来大雨了,他就拿个盆、拿个桶,接了雨水简单冲刷几下。

而他的全部家当,是一张床、一张书桌、两条凳子和一个锅。外加20几本书、几套衣服,和一个睡袋。

物质匮乏、简朴清苦的环境,让习惯城市生活的袁辉不禁皱了皱眉。然而,心中那份对支教事业的挚爱,以及对大山孩子的喜欢,终究还是让他的眉头舒展开来。

有人问袁辉,生活离不开物质,你没打算离开吗?

袁辉想得很透彻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,这里需要我,我要继续待下去。”

02

于袁辉而言,支教生活的每一天,都是忙并快乐着,累并快乐着。

姜家湾教学点共有27个孩子,按照年龄分成两个班。袁辉上午教一、二年级语文,下午教学前班数学。

袁辉发现,大山孩子本性淳朴、善良,同时也有着内敛、封闭的一面。

为了让孩子们学在其中,乐在其中,他设计出融合情景剧元素的授课模式,用别致、幽默的方式,让羞涩拘谨的大山孩子活跃起来。

讲贾岛的《剑客》时,他会带来纸制的“刀剑”,跟孩子们一起表演,看谁更有剑客风范。

讲古诗词时,他会拿出小石头,让孩子们在上面画画,看谁画得更符合诗中意境。

他还会为孩子们量身定做各种“奇怪”的比赛,评选出“舞神”、“歌神”、“故事大王”、“爬树之王”、“打滚之王”等。

班上有个叫“小棉花”的学生,成绩平平,但很会爬树。在一次爬树比赛中,果然脱颖而出。袁辉给他颁了个“爬树之王”奖,小棉花乐得笑开了花,自信心大受鼓舞。

课后,袁辉跟孩子们一起踢球、聊天、做游戏,成为孩子们的知心哥哥。大山孩子越来越喜欢这位城里来的老师,亲切地呼他一声“袁哥”。

“我希望孩子们能健康、快乐、自由地成长,并且按照个人禀赋和天资发展。”秉持着这样的理念,袁辉一直把让孩子们活得自信,学得快乐作为自己的教学目标。

忙碌时,袁辉一周要上30多节课,奔走在不同班级、不同学校之间。

他的皮肤被晒得越来越黑,身上的皮疹也因山里潮湿的水气而愈发密集,但每天一见到这些可爱的孩子,袁辉就笑逐颜开,乐此不疲。

与此同时,跟孩子们接触多了,袁辉也渐渐了解到大山孩子的“不容易”。

有留守儿童,有单亲家庭,有身体不好。

住在清太坪镇青果山村的一年级学生青青(化名),患有成骨不全症,轻微的碰撞都有可能造成骨折,俗称“瓷娃娃”。

为此,青青不能来学校上课,即使在家里,她也只能坐轮椅,不能下地走路。

“不能让一个孩子掉队。”

得知情况后,袁辉主动上门给青青上课,不收分文之余,还常常给青青带来小礼物。

青青家离学校有十几公里山路,天气晴朗时,袁辉就骑着摩托车颠簸而至;遇到雨雪时,他就徒步前往。每周三次上门授课,从未间断。

袁辉当“上门老师”持续了整整6年,直到青青小学毕业。

中考时,青青考了分,有望考上当地的知名高中。她喜出望外,给袁辉来信:“您来之前,我的世界一片灰暗;您来了以后,好像有一缕阳光照进了我的世界。”

对此,袁辉却表示,“青青也是我的老师,她的坚韧和乐观时常感染、激励、启发着我。”

育人也是育己。

不只是青青,在袁辉看来,所有这些大山孩子都是他的老师。孩子们面对逆境和困难所展现出来的勇气和韧劲,都赋予袁辉无限的力量。

这种力量转化成袁辉的精神支柱,让他继续往孩子们身上投入更多心血和精力。

03

然而,大山孩子们贫困的生活状况,一直让袁辉心中的忧虑挥之不去。

由于没有正式编制,袁辉不像在编老师那样,每月领到固定工资。他的收入很不稳定,只能偶尔收到一些补助和奖金。

有时候一个月会有来块,有时候只有几百或没有。

多年来,袁辉一直住在学校宿舍,过着“极简”生活。

吃的菜,是从菜地里摘的;穿的衣服,还是来时那几套;

闲时,他就到处收集废弃纸箱、快递盒、塑料瓶,一块、两块地攒着。

这些为数不多的钱,最后还是用在了孩子们身上。

有个叫“小勇”的学生,爸爸瘫痪在床,妈妈离家出走,家里的重担全靠孩子扛着。

袁辉会把自己省下的钱,给小勇买些生活和学习用品。为了不让小勇感到负担,他总是骗小勇说,这是好心的叔叔阿姨给你买的。

有时候,袁辉会把自己块的补助全部给到孤儿小谭作为生活费。而白沙坪小学的其他几个生活困难的孩子,逢年过节也总会收到袁辉的礼物。

除此以外,袁辉还请朋友、同学帮忙资助困难学生,同时联系到南京大学红十字会、湖北记忆支教助学服务中心等公益组织,给孩子们捐赠图书、衣物、学习和体育用品等。

在他的影响下,母校南京大学以及武汉多所高校都向巴东基层派出志愿服务队,从事或长或短的支教,帮助山里的孩子完成学业。

如今,袁辉曾支教的白沙坪小学已经焕然一新。孩子们每周有免费水果吃、有牛奶喝。贫困家庭的孩子,冬天还会收到新棉袄……这些改变,都是袁辉不折不挠地跟公益组织争取而来的。

“这几年,学校的老师年轻了,硬件也得到很大改善。从教学楼到门窗桌椅,从电教设备到扩大的操场,从文具到的寝室、洗漱间……”

说着说着,袁辉忍不住眼泛泪光。

年9月,袁辉离开待了8年的巴东县,再次背起简单的行囊,来到恩施州建始县望坪中学继续支教。

他一边潜心教学,一边不忘改善孩子们的生活。

袁辉与大学同学一起资助三里乡煤炭沟村的一名孤儿,帮他修葺房子门窗,更换家具床铺。

他们还积极寻求社会各界力量,为望坪中学和望坪希望小学提供大量生活和学习物资。

从巴东县到建始县,袁辉志愿服务的脚步从未停止。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,一点一点地改变着大山孩子的命运。

04

10年来,袁辉教过的不少学生走出了大山,考上如武汉大学、南开大学、中国人民大学等一流学府。

去年,中国人民大学的卢玉娇,发起了“千笔书信,冬日温情”活动。她组织了61位中国人民大学的学生与望坪中学的学生互通书信,交流心得。

“我曾感受到袁老师的爱,我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。”卢玉娇说。

每每听到孩子们学业有成的消息,袁辉比谁都高兴,常常笑得眼角堆满皱纹。

10年来,孩子们一个个飞出大山,袁辉却始终留在原地。

其实,他也有过不少机会离开山区、回城生活,或成为一名在编教师,但他都拒绝了。

年,袁辉由于长期营养不良,突然昏倒,医院时,需要立即插氧,家人们都吓坏了。

父亲再也忍不住,跟他争执起来:“你不要待在山里了,城里有的是工作,我来给你安排!”

袁辉却微微一笑,“我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,喜欢上这些孩子了,我想在这里做更多的教育探索,我不能就这样离开。”

袁辉的固执己见,让父母没了辙。在家休养十几天后,他又重返巴东县继续支教。

有时候,袁辉的中学、大学同学专门到大山探望他,看到他又黑又瘦,于心不忍,争抢着请他吃饭,给他买这买那。

袁辉却抓着这些同学不放,让他们掏出“善款”,捐给有需要的孩子。

每每如此,他的同学都哭笑不得,但又不自觉地递上了钱包。

有些同学每次都着急问他:“你怎么不去考编?”“你怎么不去申请转正?”

袁辉还是淡然一笑,“我觉得我不需要任何身份,我陪着孩子们一起学习、一起玩耍、一起进步,这就足够了。”

在袁辉心里,没有什么比孩子们更重要。

他有一个专门的储物盒,珍藏着每一届学生送给他的礼物。有手工贺卡,里面贴满孩子们亲手采摘、风干的花朵;有竹制笔筒,上面刻着花花草草,写着孩子们祝福的话。

还有一名学生送给他的棒棒糖,袁辉至今也舍不得吃。

袁辉的手机里,还存了上万张学生的照片:爬树的、踢球的、掰手腕的......

每当感觉累乏时,他就看看孩子们送给他的礼物,翻翻他们治愈的照片,那股涌动在心头的梦想力量就会立即灌满全身,让他满血复活。

如今,袁辉依旧做着一名支教志愿者,依旧每个月拿着块钱补助,依旧过着清苦的大山生活。

但他在朋友圈里写道:“每一刻我都很快乐。”

05

转眼又是一个炎炎7月,武陵山区的夏夜,月光如水,阵阵虫鸣透窗而进。

晚上10点,高坪镇望坪中学的办公室,仍摇曳着灯光,映照着袁辉伏案工作的身影。

他在埋头批改作业、翻阅书卷、准备课件……

从24岁到34岁,袁辉把自己的黄金十年,献给了山区教育,献给了祖国花朵。

有人问他,这是何苦?

他回答说:“孩子的未来就是最大的意义。”

有人问他,打算在武陵山区坚持支教多久?

他回答说“这里是我的过去,我的现在,和我的未来。”

“支教不是体验生活,而是一份事业。我会把支教一直做下去……”

心之所向,素履以往。

袁辉在圆梦,圆孩子们的梦,也圆自己的梦。

参考资料:

中国青年报《满地六便士,他抬头看见月亮》

新华每日电讯《10年深山支教,这位南大毕业生无编有梦很快乐》

-END-

作者:大翎

编辑:柳叶叨叨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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